*是群活动“鸽谭王争霸赛之除夕之王”的点梗产物,ooc致歉。
*点梗:“你应该庆幸的,因为你最终还是沐浴着光,而ta死在暗夜”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我流多佩,包含大量私货以及我对这两个角色的个人理解,ooc致歉,如有修改意见欢迎指出。
以下正文。
“你是谁?”
七岁的佩姬·卡特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双眼警惕地盯着趴在她床边的金发女孩。
“我叫多蒂。”多蒂看上去比佩姬大了五六岁,金发编成麻花辫垂在肩头,乖乖巧巧地趴着。“我是你的背后灵哦。”
佩姬往被子里更深地缩了缩。
“没有背后灵那种东西。”她严肃地说。“鬼是不存在的。”
“我不是鬼,佩姬。”多蒂伸出手让她看。“我是背后灵,但是是可以被碰到的背后灵喔。”
“你可能是某位亲戚家的孩子,这就是为什么你能进来。但是我的父母现在不在家。”佩姬说。“你应该去客厅等。”
“我是你的背后灵,佩姬。”多蒂再次强调。“除了你没有人能看见我,也没有人能碰到我。”
她的目光从佩姬床脚处的兵人玩具转到墙角摆放整齐但是落了灰的洋娃娃上。
“你好像没有什么玩伴。”
“我有我哥哥。”佩姬的下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迈克尔会跟我玩的。”
这似乎是某种自我安慰。事实上,迈克尔主动与妹妹玩闹的频率在降低,佩姬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这和她母亲坚持想要把女儿培养成本分淑女的意图有很大关系。
“我可以跟你玩呀。”多蒂眼睛亮亮地盯着她。“而且你妈妈看不到我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佩姬说了一半又卡住了。“一定是你猜出来的。”
“因为我是你的背后灵,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多蒂耐心地重复这句不知道已经重复了多少遍的话。“而且,你可以随时找我玩,只要不是在阳光下就行。”
“你不能见阳光吗?”“是的。我不能在阳光下出现,虽然我也很想见太阳。但是见到太阳之后,我会变成烟花烧掉的。”
佩姬思考了几分钟。
“那么你其实是吸血鬼吗?”
“我是你的背后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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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佩姬七岁时多蒂第一次出现以来,她们几乎每天都见面。日落之前多蒂没办法出来,但是还能够在佩姬脑海里跟她说话,或者装神弄鬼吓唬佩姬的同学。
“你知道她们相信神鬼之说的对吧,多蒂?”佩姬忍无可忍地想道。
“我不是鬼,我是你的背后灵。”多蒂纠正她。“你要不要听听她们是怎么在背后谈论‘没有淑女模样儿的玛格丽特·伊丽莎白·卡特’的?”
“谢谢,没必要。”佩姬翻了一页书。“你不能指望一群从小就以做安守本分的合格淑女为目标的姑娘给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毕竟她们从小到大都在被灌输要乖巧懂事要服从礼让。”
“如果她们的人生目标是给自己多贴些墨水味儿的金子好把自己风风光光地销出去,那么根本没必要来上高中嘛。”
“我尊重她们的人生选择,而且嫁了人也一样可以过得很幸福。”佩姬四处望了一圈没看到说话人,才想起这会儿多蒂还出不来。“很多人只是需要被小小地推一把而已。”
她感到身后有东西靠了上来,侧脸被无形的发丝拂过。
“多蒂?”
“我看出来了。”多蒂的声音轻快而甜美。“你在努力去做那个推她们再多走一点的人。”
“停下来,多蒂。”佩姬皱着眉用力地往身后看。“被无形的东西搂着很诡异。”
多蒂装作没听见。
“谢谢你,佩姬。”她的声音更小了。“我觉得做你的背后灵还是很值的。”
“所以,多蒂,你当初为什么要做我的背后灵来着?”
佩姬随口问了这么一句,但是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得到回答。
“多蒂,你还在吗?”
多蒂始终没有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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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比佩姬想象的来的还要快。
最初没有人觉得这场仗会打上一年又一年,也没有人觉得会有无数人因此而死。
但是这样的事情就是发生了。
迈克尔·卡特的死讯传回来时,佩姬正为她的婚礼做准备。
她几乎准备好了一切,只待最终把她自己交给她的新郎。
直到她从窗口处看见悲痛得昏厥的母亲,又亲自在报纸上读到迈克尔·卡特的讣告。
婚纱被佩姬收到窗边,深夜的天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将白色的繁复长裙映照得像暗暗窥视的精怪。
佩姬坐在床边盯着那件她再没机会穿上身的婚纱,多蒂难得安静地坐在地毯上抬头看她。
“我哥哥是对的。”佩姬的目光还停留在那件婚纱上。“我应该去战场,应该去做外勤特工。”
而不是待在后方的办公室,安全又舒适地做大多数人期望女性能够为这个国家做的工作。
“那就去吧,佩姬。”多蒂轻声说。“再多往前走一步。”
多蒂从地毯上站起来,坐到佩姬旁边,紧紧抱住佩姬的肩膀。
她掌心的热度恒定地传至佩姬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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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次无论霍华德·斯塔克拿出什么理由,我都绝不可能再答应他的要求了。
佩姬冒出这个念头的时机并不怎么妙。
事实上,似乎有点过于不妙了。
佩姬被压在船舱的地板上,一双大手死死卡住她的脖子。她甚至能嗅到空气里潮湿而凉的血腥气。
她凭着记忆里的方位,向一旁的手提箱伸手。
脖子上的压力猛地一松,温热的液体溅到她的脸颊上。
“……多蒂?!”
多蒂面无表情地站在她身前,低头看着地上胸口被穿出一个血洞的男人尸体,右小臂浸透了鲜血。
佩姬躺在地板上,手里还死死捏着她刚刚够到的刀,侧脸沾着灰尘。她有点惊讶地仰视多蒂,暗觉自己这副尊容有些太过狼狈,勉强止住咳嗽,撑着地坐起来。
多蒂转向佩姬,伸手拉她起来,目光飞速在她浑身上下转了一圈,确认没有大碍才用力抱了她一下。
就像抱住某种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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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蒂。”
佩姬向枕头深处更深地缩了缩,竭力睁眼寻找金发女人的身影。
“我在这里,佩姬。”
多蒂趴在她床边,抬头回答她。
“你看上去好像……长大了很多。”
老妇人的声音轻细而犹豫。“我记得上一次看到你,似乎才……”
“才怎么样?”
佩姬的目光变得悠远而迷茫。
“什么……?”
阿尔兹海默症几乎让她忘了她漫长一生里的一切。玛格丽特·卡特一生中面对过无数强敌,他们之中无人能胜过她,然而漫长岁月,终究能击碎战士铁骨。
“佩姬,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说我不能做什么事情吗?”
“你说你不能见到太阳。”佩姬说。
“是的。”多蒂在她床边放松了下来,计算着离天亮还有多久。“但是我想去看日出,佩姬。”
多蒂凭直觉就能感受到老人身上生命力的流逝,也许佩姬根本撑不到日出,但是她还是想试试。
“我不可能让你这么做。”佩姬的目光几乎是瞬间锐利起来。“没必要送死。”
“不是送死,佩姬。”
是你的时间不多了,你快死了。
“我一直都想亲眼看到太阳。”
我不想离开你。
“如果你能陪我去看那就再好不过啦,我真的很想很想知道阳光是什么样子的。”
她趴在床边接着絮絮叨叨,同时用心听着佩姬的心跳。
病房的窗户没有拉上窗帘,夜空的颜色从原本的深蓝慢慢变浅。
“佩姬,太阳快要升起来啦,真的很快。”多蒂接着轻声地絮叨。
“你为什么会想做我的背后灵?”佩姬没接她的话。
“我不知道,佩姬。”多蒂回答她。“也许是因为你比较不一样?”
是怎样的“不一样”呢?
是喜欢玩兵人游戏而鲜少有同龄女伴的“不一样”,是敢于在严苛的教师面前说完自己的话的“不一样”,是不愿屈身于安适一隅的“不一样”,是坚持自己的观点绝不轻易让步的“不一样”,是愿意多向前走一步的“不一样”。
那样“不一样”的灵魂成功吸引到了多蒂·安德伍德。
她活着的时候就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死了之后却有缘得见了。
当多蒂听着佩姬的心跳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时,她想起最初决定去做一个小孩子的背后灵的理由。
因为玛格丽特·伊丽莎白·卡特的心足够炽热明亮,待在其中也可替代太阳。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钻过玻璃之前,佩姬·卡特的呼吸停止了。
多蒂还趴在她床边。
她没有回头去看照进房间的阳光。
“我会变成烟花烧掉的。”
童音如犹在耳。
多蒂·安德伍德会烧成怎样的烟花呢?她甚至开始期待花火的模样。
光芒映及身躯的一瞬间,便化作火花卷上肌肤与发丝。
热浪与锐痛生生撕裂着灵体。
最终失去意识前,多蒂有点庆幸又有点遗憾。
她看到了太阳,但是佩姬还是没能陪她一起。
她的爱死在暗夜。
莎朗·卡特推开病房门时,除了病床上的尸体再无他人。
当天阳光不错,铺了一室明亮的光。
FIN